为人君者,数披其木,毋使木枝扶疏;木枝扶疏,将塞公闾,私门将实,公庭将虚,主将壅围。数披其木,无使木枝外拒;木枝外拒,将逼主处。数披其木,毋使枝大本小;枝大本小,将不胜春风;不胜春风,枝将害心。(《韩非子·二柄》)
【注释】 数(shuò):多次。披:砍削,修整。木:喻指朝廷大臣。扶疏:枝叶茂盛的样子。公闾(lǘ):公门,指官府。壅(yōng)围:堵塞,包围。外拒:向外伸出。本:树干,指君主的势力。春风:喻指政治形势的变动。
【译文】 作为君主,应当像经常修整大树一样修整自己的臣僚权贵,不要使大树的枝叶茂盛。大树枝叶茂盛,将会堵塞官府,大臣私家就会集结各种势力,而朝廷的权势将会变得虚弱,君主将被臣僚权贵们的势力遮蔽包围。君主经常修整这些大树,不要使大树枝干横生;枝干横生,将会威逼到君主的处所。经常修整这些大树,不要让树枝大而树干小,树枝大而树干小,将承受不起春风;不能承受春风,树枝将会危及树心。
【评说】 法家对一些政治规律有着十分深刻和独到的认识,然而这种敏锐的洞察力却不幸用错了地方,将一些矛盾因素无限放大,致使人人都成为假想中的敌人。同时,其自身也沉陷在自己的想象中与不一定存在的敌人作无谓的精神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