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战其民者,必以重法。赏则必多,威则必严,淫道必塞,为辩知者不贵,游宦者不任,文学私名不显。赏多威严。民见战赏之多则忘死,见不战之辱则苦生。赏使之忘死,而威使之苦生,而淫道又塞,以此遇敌,是以百石之弩射飘叶也,何不陷之有哉?(《商君书·外内》)
【注释】 石:古代重量单位,一百二十斤为一石。弩:一种利用机械力量发射箭的弓。陷:穿透。
【译文】 君主要想让民众为自己作战,必须采用重法:施行赏赐必须要丰厚;执行刑罚必须要威严;把人引向骄奢淫逸的途径必须堵住;让擅长辩论、卖弄知识的人得不到尊贵的地位;让游说求取官职的人得不到任用;让各种思想、道德品行得不到显扬。赏赐丰厚,刑罚威严,民众看到立战功的赏赐很丰厚,就贪图赏赐而不怕死;看到不为君主作战而献身所遭受的屈辱,就会觉得没有战死而活着才是痛苦。丰厚的赏赐让民众不怕死,威严的刑罚让他们觉得不为君主献身而活着是痛苦的,同时又堵住了通往骄奢淫逸的道路,用这样的策略对付敌人,就好比用百石的强劲弓弩去射飘摇的树叶,还有什么射不透的呢?
【评说】 置之死地而后生。法家把民众当做水一样的物质,只有堵死其他所有的通道后,才能让水沿着预定的通道流向预定的地方。君主要想如其所愿地役使民众,万无一失的办法是,让民众除了为君主卖命一条路之外,没有任何途径可以获得君主丰厚的奖赏,没有任何退路可以回避比死亡更痛苦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