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溺,援之以道;嫂溺,援之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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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选自《孟子·离娄上》。

天下溺:天下人都陷入不幸之中。

援:救助。

嫂溺:嫂嫂掉入水中。

【赏析】

淳于髡是齐国著名的辩士,他问孟子:“如果嫂嫂掉进水里,是否可以伸手拉她?”孟子的回答是肯定的。淳于髡又问:“现在天下都掉进水里了,您不伸手援救,这是为什么呢?”针对这个伦理学难题,孟子回答说:

“天下溺,援之以道;嫂溺,援之以手。”

意思是:天下掉进水里了,用道义去救;嫂嫂掉进水里了,用手去拉。

孟子重视个体生命的价值,在礼与生命不能两全之时,他主张生命的价值应当高于礼。按礼法要求,男女之间交接东西,手不能相互触碰,但是当嫂嫂落水,遇到生命危险时,不伸手去救援,就是豺狼行为,所以应该伸手去救嫂嫂。这是孟子在这一问题上的鲜明立场。

孟子通过这个事例告诉世人,礼固然重要,应当坚守,但也应该知道变通,不能拘执不化。当然,孟子这样主张,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不能损害人的尊严、社会正义,以及人民国家根本利益。至于救天下的急难,却不是“援之以手”能够做到的。所以,要解救天下,只能“援之以道”,即通过施行仁德道义去拯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