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鹭于飞①,于彼西雝②。
我客戾止③,亦有斯容④。
在彼无恶⑤,在此无斁⑥。
庶几夙夜⑦,以永终誉⑧。
【注释】①振:群飞貌。鹭:白鹭。于:语助词。②雝(yōng):即“辟雍”。 大池。③戾:至。④斯:指白鹭。容:洁白之态。⑤彼:指宋。恶:怨恨。⑥此:指 周朝。斁(yí):讨厌。⑦庶几:差不多。夙夜:早晚。⑧永终:长久。誉:美声。
【鉴赏】这是宋公微子朝周助祭之诗。
全诗一章八句。前四句美微子之仪容。鹭是一种水鸟,它栖息水边, 善于捕鱼,羽毛洁白,可为舞仪。“西雝”即“辟雍”。这“辟雍”正是白鹭 所集之所,同时也是祭祀之地。诗人就地取景,以白鹭在“辟雍”上面展翅 飞翔,来兴比“我客”微子前来助祭“亦有斯容”。鹭羽洁白,喻微子身着 白服;“鹭于飞”,喻微子仪态万千,楚楚动人。这真可谓妙喻解颐。后四 句诫微子永葆美德。这几句告诫微子在国内要勤政修德,不要被国人怨 恨;在周朝要心服忠顺,不要被周人讨厌;并要早晚谨慎,永葆美好之 声誉。
《诗序》说:“二王之后来助祭。”《郑笺》说:“二王,夏殷也。其后,杞 也,宋也。”此说不可通者有二:其一,《左传·襄公二十五年》记载说:“而 封诸陈,以备三恪。”准此,周有“三恪”,助祭理应皆来,而只言“二王之 后”,显与史实不符。其二,殷尚白而夏不尚白,诗明以白鹭喻微子身着白 服。故诗中“我客”定指殷后而不指夏后,说“二王之后”助祭,显与兴体 不类。另有“专为武庚而发”之说与诗意不符。武庚庸愚,何“誉”之有? 武王死后,武庚就恃管叔、蔡叔叛乱,结果被诛。由此看来。武庚确是一 个“在彼有恶,在此有斁”之罪人。正因如此,诗才告诫微子要鉴往,切莫 步武庚之后尘,真正成为一个“无恶”“无斁”之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