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泥土里安睡 [阿拉伯]法拉兹达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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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泥土里安睡,萨依特,将心力耗尽。

安拉以水来润湿你的坟茔!

它是你永恒的家,建造在伊斯达哈尔,

你再也无法出来呼吸灼热的空气。

安拉用雨水润湿小小的岗子!

你在下面安睡,萨依特,因疲惫而遗忘。

如今大地已经成为你的卧榻

它既是你的长袍,又是你的被单……

而要知道,你曾是众望所盼的及时雨,

你浪费自己只是为着另一种财富。

那时,旱灾是多么地虚弱无力

你的爱情慷慨的雨水滂沱不已。

流沙把你与我们隔开的时候,

啊,悲哀无边,我最好的朋友!……

你那有着五个孩子拖累的寡妇——

哽咽着抽泣,泪流没有尽头。

滚烫的泪水洗涤她的双眼,

周围昼光黯淡,进入幽暗的夜晚

(章草译)

【赏析】

阿拉伯伍麦叶王朝诗人法拉兹达格的诗歌题材极为广泛,包括悼亡咏物、言情等。《你在泥土里安睡》是一首哀悼诗,内容上包含了对死者“萨依特”生前美德和业绩的赞颂,以及描绘了因死者的离去给亲朋好友留下无限悲伤痛苦悼念之情。一般来说,只有部落中有名望的人,如首领、战死疆场的英雄才有可能获得诗人们的哀悼。对本诗所悼念的“萨依特”,诗人说,“你曾是众望所盼的及时雨”——可见他曾是部落中一位有声望的人;诗人又哀叹道:“我最好的朋友”——可知“萨依特”与诗人的关系。

本诗开头开门地写道:“你在泥土里安睡,萨依特,将心力耗尽。”“将心力耗尽”、“因疲惫而遗忘”——让人感受到了“萨依特”鞠躬尽瘁的形象;“你曾是众望所盼的及时雨”——让人知道了“萨依特”受族人推崇并且功勋卓著;“你浪费自己只是为着另一种财富”——让人看到了“萨依特”牺牲的奉献精神。“安拉以雨水来润湿你的坟茔”,“安拉用雨水润湿小小的岗子”——这是“安拉”给予“萨依特”的奖励,所以这里排比的运用更加突出了“萨依特”的功绩。从而,诗人成功地塑造了“萨依特”声名远播、功勋卓著的丰满形象,从“安拉”,从“众人”的角度完成了对他的赞颂。

赞美“萨依特”之中,诗人也是尽情抒发悲哀之情:“啊,悲哀无边,我最好的朋友!……”同时诗人还描述死者的妻子泣不成声、悲痛欲绝,“哽咽着抽泣,泪流没有尽头”,“周围昼光黯淡,进入幽暗的夜晚”用了对比来突出“萨依特”的离去,对其妻来说,她的世界失去了亮光,变得如夜晚般幽暗。“你在泥土里安睡”,“它是你永恒的家”,“如今大地已经成为你的卧榻”,“安拉以雨水来润湿你的坟茔”,“安拉用雨水润湿小小的岗子”——这些诗句让我们看到了诗人对死者真诚的祝福,安拉的恩赐将是死者最为崇高的荣誉与享受,同时也反映出那个时期的诗人对于死亡的看法较有深度,思维上渐趋成熟。

本诗除了内容上的丰富,情感上的深厚外,艺术手法的运用也是比较突出的。“如今大地已经成为你的卧榻,/它既是你的长袍,又是你的被单”,“你曾是众望所盼的及时雨”等比喻都十分形象生动。在那个时代可以说是一首比较出色的哀悼诗。

(黄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