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始来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其少进也,皎若明月舒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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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选自战国楚宋玉《神女赋》。

少:稍微。

舒:伸展。此处意为放射。

【赏析】

宋玉的《神女赋》,是继《高唐赋》之后描写神女的又一妙作。他以摇曳多姿的笔触,将神女那如似玉的容貌,轻缈绰约的姿态,意近而远、洁清难犯的情志勾染而出,使这位在《高唐赋》中隐身云烟,惹人怀想,幽丽绰约的女神翩然纸上,令人如睹芳容。

这一次,神女幽幽地出现在文思瑰丽的宋玉梦中,宋玉惊艳于她的美丽,用日月形容道:

“其始来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其少进也,皎若明月舒其光。”

意思是:她刚来时,光艳如白日升起照亮屋梁,她近前一步,皎洁如明月放射出光芒。

在宋玉笔下,神女刚降临时,灵光喷薄,犹如灿烂旭日,奇彩夺人!她翩翩飘近,灵光收敛,那容貌变得如皎洁的夜月,明莹照人。接下来,宋玉以极其瑰丽的词彩,继续描摹神女的美丽姿容:“哗兮如华,温乎如莹”,进一步展示她灿然如花的笑容和温煦如玉的意态;与此相辉映的是,“襛不短,纤不长”的丽服盛饰,飘曳闪烁,光彩四射!而她那进入殿堂的身姿体态,“步裔裔兮曜殿堂;忽兮改容,宛若游龙乘云翔”,在梦中看去,因为多了一重云烟朦胧,更如乘云而翔的游龙一般,婉婉多姿!

宋玉才思喷涌,辞情感人,用连篇妙喻,将翩翩神女照人的容光盛饰和飘曳多姿的体态描摹出来,展现出一幅惊世骇俗的流动变化之美,不能不令人震慑、惊奇和赞叹了。

百年之后,三国时期魏曹植受《神女赋》激发,怀着对自己心爱女人甄氏的热爱,以浓艳精美的词彩写了《洛神赋》,创造出了同样惊世骇俗、深情美丽的洛神形象。两位女神相互辉映,千百年来,不知激起多少诗人美丽的遐想,梦绕情牵,诗情勃发,也不知令多少痴情的男儿心驰神往,上下求索,撩拨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