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怀胎守护恩。颂曰:累劫因缘重,今来托母胎,月逾生五脏,七七六精开。体重如山岳,动止劫风灾,罗衣都不挂,妆镜惹尘埃。
①
第二,临产受苦恩。颂曰:怀经十个月,难产将欲临,朝朝如重病,日日似昏沉。难将惶怖述,愁泪满胸襟,含悲告亲族,惟惧死来侵。
第三,生子忘忧恩。颂曰:慈母生儿日,五脏总开张,身心俱闷绝,血流似屠羊,生已闻儿健,欢喜倍加常,喜定悲还至,痛苦彻心肠。
第四,咽苦吐甘恩。颂曰:父母恩深重,顾怜没失时,吐甘无稍息,咽苦不颦眉。爱重情难忍,恩深复倍悲,但令孩儿饱,慈母不辞饥。
第五,回干就湿恩。颂曰:母愿身投湿,将儿移就干,两乳充饥渴,罗袖掩风寒。恩怜恒废枕,宠弄才能欢,但令孩儿稳,慈母不求安。
第六,哺乳养育恩。颂曰:慈母像大地,严父配于天,覆载恩同等,父娘恩亦然。不憎无怒目,不嫌手足攀,诞腹亲生子,终日惜兼怜。
第七,洗濯不净恩。颂曰:本是芙蓉质,精神健且丰,眉分新柳碧,脸色夺莲红。恩深摧玉貌,洗濯损盘龙,只为怜男女,慈母改颜容。
②
第八,远行忆念恩。颂曰:死别诚难忍,生离实亦伤,子出关山外,母忆在他乡。日夜心相随,流泪数千行,如猿泣爱子,寸寸断肝肠。
第九,深加体恤恩。颂曰:父母恩情重,恩深报实难,子苦愿代受,儿劳母不安。闻道远行去,怜儿夜卧寒,男女暂辛苦,长使母心酸。
第十,究竟怜悯恩。颂曰:父母恩深重,恩怜无歇时,起坐心相逐,近遥意与随。母年一百岁,常忧八十儿,欲知恩爱断,命尽始分离。(《父母恩重难报经》)
【注释】 ①颂曰:有诗文颂扬道。劫:佛教认为一世是一劫。六精:眼、耳、鼻、口、舌、意。②濯(zhuó):洗。
【译文】 第一是母亲怀胎的时候对胎儿守护的恩德。有诗文颂扬道:经过了数劫轮回才得人身,同时与此生的父母有缘,得以借着母胎托生来到人间。一月又一月,胎儿在母腹中渐渐生出五脏六腑;七七四十九天,眼、耳、鼻、口、舌、意的窍门也都开了;胎儿的重量一天天增加,母亲觉得有山岳般的沉重。胎儿在母腹中乱踢乱动,使慈母觉得如同地震天灾,心惊胆战。因为心上一直惦念腹中的胎儿,加上身心的疲乏,懒得打扮自己,漂亮的衣服也无心穿了,梳妆镜上也落满了灰尘。
第二是临盆生产受尽苦楚的恩德。有诗文颂扬道:经过十月怀胎日满月足,即将分娩。每天早晨母亲都像得了重病,四肢无力,天天昏昏沉沉的,尤其是心理更是充满了恐惧焦急,难以描述。因为担心孩儿的平安,经常泪流满襟,并以悲愁的语气告诉亲友:我最怕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担心无情的死神夺走了腹中宝贝的性命!
第三是生下孩儿就忘记所有痛苦的恩德。有诗文颂扬道:母亲生产时由于用力的缘故,五脏六腑像被撕裂一般,痛苦地挣扎,昏过去了好几回。为子女所流的血,就像宰羊,泉涌而出。经过这场大难不死的母亲,苏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垂询自己的孩子。知道孩子确已平安无事,内心欢喜若狂!把孩子抱在怀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一阵欢喜过后,难忍的痛楚又排山倒海般地涌来。刚才因为得子而忘了伤痛,现在又得忍受肉体上痛彻心肠的苦楚。
第四是自己咽下苦涩,吐出甘甜给孩儿的恩德。有诗文颂扬道:父母对子女的恩惠比海深。对子女的关怀与爱护不分昼夜,从不曾皱一下眉头。父母对子女的爱重情深,确是无法形容。只要子女得到温饱,自己挨饿受冻也心甘情愿。
第五是为使孩儿安睡、替换干净的给孩儿,而自己将就污湿的恩德。有诗文颂扬道:慈母爱儿无微不至,夜晚孩儿尿床,弄湿被褥,母亲赶快把孩子移到干燥的地方,自己却睡在又湿又冷的地方,没有丝毫怨言,只要孩儿睡得好,自己受冻受冷并不介意。母亲的双乳,是孩儿的圣殿,带给孩儿温暖与健康。母亲为了照顾幼儿,常以两袖为儿遮挡风寒。父母为照顾幼儿,博取孩儿的欢心、让他们快点长大,母亲时常吃不好、睡不安。
第六是哺乳养育孩儿、儿肥母瘦的恩德。有诗文颂扬道:慈母的恩德如大地的持载,滋生万物;严父的恩德如天覆盖广被,滋润众生。父母爱子之心都一样,父母的深恩皆相同。只要你是父母的儿女,无论长得多丑,他们永远不会嫌弃你,更不会怒目相对;就是你手脚蜷曲行动不便,他们也不会厌恶你。他们整天把孩子抱在怀里,疼爱怜惜。
第七是替孩儿洗濯屎尿的恩德。有诗文颂扬道:母亲原是金枝玉叶之身,芙蓉花般的美貌,精神健硕而丰盛;眉如柳枝一般的新绿;红润的脸色,胜过莲花的粉红。可是,曾几何时,为子女操劳过度,如花似玉的美貌,变得苍老不堪。一双玉手,也因为替儿女洗濯过多的不净,变得粗糙,伤痕斑斑。可怜的母亲,为儿女无条件地牺牲了自己宝贵的青春,换来了一脸的憔悴倦容。
第八是孩儿外出远行,慈母在家挂念的恩德。有诗文颂扬道:亲人死别,使人悲伤难忍,肝肠寸断。就是爱子远去他乡,也会使慈母哀伤不已。有的子女远离故乡,山川阻隔,一去数年杳无音讯,年迈的父母在家早晚惦念、日夜盼望早日平安返乡,终日以泪洗面;有如林中老猿失去了幼子,哀泣啼号,肝肠寸断,叫人为之心酸。
第九是对孩儿深加体谅抚恤的恩德。有诗文颂扬道:父母恩亲深重,为人子女实难报答万一。儿女受苦受劳时,慈母昼夜祈祷愿以身代替,希望为儿女受苦受罪。儿女出门在外,慈母心常相随,怜儿受寒受冻,怕儿受苦受累,倘若知道儿女受了一丝一毫的痛苦,慈母就夜不成眠、心酸不已。
第十是永无休止、终生都没有穷尽对孩儿怜悯爱念的恩德。有诗文颂扬道:父母永远系念儿女,慈爱深重。儿女无论在家或外出,父母的心更是无时无刻不亲随左右;即使是百岁的爹娘,也常为八十岁的儿女操心。要说父母的恩德慈爱有尽时,除非生死诀别了。
【评说】 父母对子女的爱,无私、忘我、无己,是自然的,也是绝对纯粹的。我们子女对父母的爱呢?我想,最起码应该是道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