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 贝朗瑞
你将老去,呀,我美丽的情人
你将老去,我也不在人间。
似乎在加倍计算。
还能记住我的规劝;
你,善良的老妇人,在安静的炉火旁边,
眼睛望着你,想在你皱纹下面,
找寻打动过我心弦的美貌,
他们问:“你常为他流泪的朋友究竟是谁?”
如果可能的话,请你对他们说,
我爱你的心如何热烈陶醉,甚至多疑惑;
你,善良的老妇人,在安静的炉火旁边,
你要反复唱着朋友的歌曲。
他们会问你:“他为人是否和蔼可亲?”
你不要脸红,你可以回答:“我爱他。”
“他是否会恶语伤人?”
你要骄傲地回答:“从来不会。”
呀! 请你对他们说,他多情善感,
你,善良的老妇人,在安静的火炉旁边,
你要反复唱着朋友的歌曲。
你特别要对新勇士的后代说明:
我曾歌唱过希望与光荣,
要让他们记住:寒风烈烈,
多少次摧残了我们的月桂;
你,善良的老妇人,在安静的炉火旁边,
你要反复唱着朋友的歌曲。
亲爱的人儿,当我那小小的声名
来安慰你愁苦的老年的时候,
当你虚弱的手,每到春天,
请你抬起头来,望一望那不可见的世界,
我们将在那里永远团圆;
你,善良的老妇人,在安静的炉火旁边,
你要反复唱着朋友的歌曲。
(沈宝基 译)
《善良的老妇人》以对话的方式,赞美善良的老妇人年轻时候所真诚爱恋的爱国青年,赞美他们之间真挚而热烈的爱情。昔日的美丽女性,今日已为老妇人,但她永远怀念着过世情人。晚年的她,坐在安静的炉火旁边,反复吟唱着怀恋的歌。
看着满面皱纹的老妇人,还能看得出来老妇人年轻时候的美丽面貌。那时她那么年轻漂亮,她为什么要爱上那个青年,为什么要为那个青年流下爱情的眼泪?因为那个青年与她热烈相爱,爱得陶醉,爱得多生疑惑,这使得她永远不能忘怀,使得她在安静的炉火旁边,吟唱着怀恋的歌。
她怀恋着那个青年,和蔼可亲,从来不会恶语伤人,感情丰富,能使琴声格外温柔婉转。她坐在火炉旁边,反复吟诵着怀恋的歌曲,虽然她已经老了,她依然在怀恋着那个青年。
那是一个爱国青年,曾经教她悲痛法兰西的命运,在祖国经受不幸的时候,依然满怀信心地歌唱希望与光荣。虽然在那寒风烈烈的岁月,爱情遭到摧残,他们依然忠于祖国,忠于他们的爱情。老妇人永远怀念着这不平凡的岁月,永远怀恋着那个爱国青年。
青年对祖国和人民的热爱,赢得了祖国和人民所给予他的荣誉,使老妇人愁苦的心得到安慰。老妇人抬起头来,望一望青年的遗像,她将在那不可见到的世界里,与她爱恋过的人永远团圆。老妇人怀念着青年,吟诵着怀恋的歌,倾诉着真挚的爱情。
贝朗瑞是杰出的法国人民诗人,终生为祖国为人民创作,富于反封建的意向。《善良的老妇人》这首诗,就表现了贝朗瑞作品的特点,既歌颂了爱情,又表达了诗人对祖国对人民的深厚感情,朴实自然,明快活泼,充满生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