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可一日无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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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选自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任诞》。

此君:指竹。

【赏析】

东晋王羲之之子王徽之(字子猷),曾暂时借住别人的空房子,虽然是临时居住,却让人立即种上竹子。有人感到奇怪,问:“你只是临时借住几天,何必这么麻烦,还要种竹呢?”王徽之长啸歌咏,好一会儿才指着竹子说:

“何可一日无此君?”

意思说:怎么可以一天没有竹来陪伴呢!

王徽之出身东晋名门贵胄,又负一时才名。但他在历史上却没有留下什么可以称说的业绩,也没有留下什么不朽的文字。《晋书》为他立传,固然是一件荣耀的事。但传记的内容,却没有什么可称说的,只有史官从《世说新语》中采拾的几则故事,如本句“空宅种竹”及“夜访戴”的故事。不过在后人眼里,那就是东晋名士采。

《晋书》修撰于唐初,东晋名士的风采颇为唐人羡慕。即使到了晚唐,诗人杜牧还在《润州二首》诗中写了“自古南朝多旷达可怜东晋最风流”的句子,流溢出满怀向往的深情。而“东晋风流”之事,王徽之(王子猷)空宅种竹、雪夜访戴二则堪称典范。因此,这近似荒唐、而又个性张扬的行为,便成了历史上士族文化、士族人生姿态的一种象征,为后来的文人雅士所歆羡和向往,视之为一种超凡脱俗的旷达情怀和个性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