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公曰:“我欲胜民,为之奈何?”管仲对曰:“此非人君之言也。胜民为易。夫胜民之为道,非天下之大道也。君欲胜民,则使有司疏狱,而谒有罪者偿,数省而严诛,若此,则民胜矣。虽然,胜民之为道,非天下之大道也。使民畏公而不见亲,祸亟及于身。虽能不久,则人持莫之弑也,危哉。君之国岌乎!”(《管子·小问》)
【注释】 疏狱:意即按条写好有关刑狱的规定。谒:揭告,揭发。偿:通“赏”。数(shuò)省(xǐng):多次审查。持:被控制。岌(jí):形容危险。
【译文】 桓公说:“我想制服民众,该怎么办?”管仲回答说:“这不是君主所应当说的话。制服民众是容易的。但制服民众这个措施,不是统治天下的正当措施。您要想制服民众,就该让官吏分条写好刑律,对于揭发别人有罪的人就给予赏赐,不断地巡查并严加诛杀,这样,民众就被制服了。然而制服民众这个措施,终究不是统治天下的正当措施。使民众惧怕您而不能亲近您,灾祸很快就会危及您自身。因此,即使制服了民众,您也不会长久。人们只不过是被控制住而无法杀掉君主而已,危险得很呀!如此您的国家将要摇摇欲坠了。”
【评说】 凭借权势采取硬性的办法来压制民众,实际上是执政者的误区,看似易如反掌,实则危险至极。“以权胜民”不可行,“以德化民”才是长治久安的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