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舜无不弊之法,而恃有不弊之身,用救弊之人,以善天下之治,如此而已。今也不然,法有九利不能必其无一害,法有始利不能必其不终弊。嫉才妒能之人,惰身利口之士,执其一害终弊者讪笑之,谋国不切而虑事不深者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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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句】尧、舜无不弊之法,而恃有不弊之身,用救弊之人,以善天下之治,如此而已。今也不然,法有九利不能必其无一害,法有始利不能必其不终弊。嫉才妒能之人,惰身利口之士,执其一害终弊者讪笑之,谋国不切而虑事不深者从而附和之,不曰“天下本无事,安常袭故何妨”;则曰“时势本难为,好动喜事何益”。至大极弊,瓦解土崩而后付之天命焉。呜呼!国家养士何为哉?士君子委质何为哉?儒者以宇宙为分内何为哉?

【译文】尧、舜也没有毫无弊病的法令,只有依仗自己没有任何私念而又一心为民的心,使用挽救弊病的人,来管理好天下,只是如此而已。现在则不然,法有九分益处,不能保证没有一分有害的地方;执法的开端是好的,也不能保证终了没有弊病。但那些嫉才妒能的人,身懒口利之士,抓住这一分有害的地方和最终时的弊病,就大肆嘲笑变革的人;而那些对国家的大策谋划得不切合实际,考虑事情又不周密的人,就附和着一起攻击,不是说“天下本来没事,安于常规、因袭过去的办法又有何妨”?就是说“时势本来难以改变,喜欢变动多事又有什么好处”?直到法律弊端百出,坏到了极点,乃至整个形势瓦解土崩,这时又说是天命决定的。唉!国家养了这么多的官吏到底为什么呢?士君子把自己交给国家又是为什么呢?儒者把治理天下作为自己的责任,但又干了些什么呢?

注释

【注释】①委质:《史记·仲尼弟子传》:“子路后儒服委质。”《索隐》引服虔注《左传》:“古者始事,必先书其名于策,委死之质于君,然后为臣,亦必死节于其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