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驱薄薄, 簟茀朱。 鲁道有荡, 齐子发夕。
四骊济济,垂辔沵沵。鲁道有荡,齐子岂弟。
汶水汤汤,行人彭彭。鲁道有荡,齐子游翔。
汶水滔滔,行人儦儦。鲁道有荡,齐子游敖。
齐国国君齐襄公逆行悖义,与其妹逆人伦,行秽事。文姜下嫁鲁桓 公以后,二人仍然情丝连绵,肆无忌惮,往来甚密。继续干着令人唾 面,不耻于人类的勾当。为后人留下了灭绝人伦,万民唾弃的一段丑 史。
《齐风·载驱》是一首直刺齐襄公与其妹文姜淫乱通奸,揭露统治 者荒淫无耻罪行的讽刺诗。
第一章“载驱薄薄, 簟茀朱
。 鲁道有荡, 齐子发夕。”“载”是人乘 坐车子,“驱”是马跑,“薄薄”是马驾车跑动之声,“簟”音电,方纹竹席; “茀”, 音符, 车帘;“
”音扩, 兽皮;“发夕”, 马瑞辰《通释》:“以其天 已将明,而日尚未出,谓之发夕。”本章译为: 齐襄公驾着马坐在车子 上,马拉着跑得飞快,把方格花纹席子,遮着车后的窗洞,把红色的漆 涂在兽皮做的车身上面。驶向通往鲁国平坦的大道上。文姜得知哥哥到 来的消息,便不等天亮就动身前往。
齐襄公这样威严庄重,车服盛装,精心装饰。既不是会盟诸侯,又 不是出访异国,更不是兴师征战,而是与其妹私通,可谓用心之良苦! 统治者荒唐至极,卑鄙下流,令人发指。文姜呢,得知情人兄长来鲁消 息。春心荡漾,欲火中烧,于夜间便动身前往。作者对其缺礼少义,寡 廉鲜耻之丑行揭露得入木三分!
第二章“四骊济济,垂辔沵沵。鲁道有荡,齐子岂弟。”“四骊”,四 匹黑色马拉车。“济济”美貌;“沵沵”,音泥,吴闿生《会通》:“辔垂貌。” 本章译为: 齐襄公驾着四匹黑色的美丽的马,车上垂抟着马缰绳,驶向 通往鲁国平坦的大道上。文姜得知哥哥到来的消息,不顾廉耻地幽会到 天明。
三、四两章描述了齐襄公与文姜幽会的地点和众多的来往行人。这 两章用了复迭手法。“彭彭”与“儦儦”都是形容来往人多。“翱翔”是自由来 去之意。“游敖”是安适,欢娱之意。两章的意思大致说: 齐襄公与文姜 在通达的汶河上的大都,不避众多的人之耳目,任意逍遥快乐,放浪游 玩,可见得没有廉耻了。他们的放浪胡为的行为放在了众目睽睽之中, 可见作者对统治者痛恨之深。
《载驱》通篇采用了“赋”的手法,按照时间先后揭露了齐襄公的放 荡无拘,文姜夫死之后野性难改的丑恶秽行。朱熹《诗集传》:“赋者, 敷陈其事而直言之也。”本诗把事情的顺序排列井然,既叙了事,又写了 人,把统治者的罪恶公之于广大人民之中,暴露在光天化是之下。是一 首齐国人直面刺君的好诗,可谓无情地揭露,彻底地批判!